泰戈尔文集——致苏汀特罗纳德达塔的信

近来我迷上了线条。

辞藻是豪门女子,私囊丰殷,②尖嘴利舌,安抚她颇费神思。

线条出身贫贱,性情温顺,我与她交往分文不花。

指挥树枝开花、结果,是快活地履行责任。率领树底下的光影起舞,是饶有趣味的职业。

枯叶飘落,纷纷扬扬,彩蝶舒翼飞舞,入夜,流萤点点,忽明忽灭。

丛林的宴会厅里他们是风流倜傥的贵宾,不受任何人的质询。

辞藻管教严厉,对我毫不客气。线条从不责备我纵声大笑。

许多事情我撂下不管,信件丢失,有空闲就奔入培植形象的内宅。因而心里潜藏多年的放荡不羁者,勇气陡增。

他挥毫作画,不考虑凡世的是非,不理睬众的褒贬。

我心情舒畅。

我的画笔没有套上“闻名”的笼嘴。

名气不来制约我的意志。

一开始就未允许原有的交椅搁在作画的胸脯上,它没有规劝我维护荣誉,那名气拖着臃肿的身体,已经无所作为了。

为了保护大部分成果,它派看守站在门口;在正经事情的面前筑了个祭坛,上面一层层置放千百个主人提出的要求。

然而高傲的名气今日不在。和时令之王的彩笔一样,我的画笔是自由的。

①苏汀特罗纳德。达塔(1901一1960),孟加拉语诗人。

②孟加拉语中,字辞与财富是一个字,这里一语双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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